“你悠着点,不要再跟祁决起冲突了。”
“不会了。”苏明御低声道:“从今往后我对他只有绝对的温柔,”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将灵魂都抽离了自己的身体:“换取他致命的信任。”
晚宴将至,苏明哲换下官服,穿了身浅色的长衫,显得愈发温文尔雅。
他虽好客却不劝酒,只将酒盏满在那里,也不怎么敬酒。
白楚清言道雾山派与当朝向来交好,淀州巡抚又是一代清官,神交已久。
苏明哲也相当捧场,几杯温酒下肚,说尽了官场里的客套话。
祁决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酒,加之酒淡,并不醉人。
可苏明御却一杯杯持续地喝,偶尔抬起头的一瞥,眼里的情绪看得人心颤。
祁决猜测大概是凤七的死对他造成的影响,他看向苏明哲,却发现苏明哲全然不管自己宝贝儿子的死活,就放任他去喝。
真是任性。祁决默默心想。苏明御的眼尾被酒气熏得发红,整个人的气质却仿佛沉淀了下来,安静得很。
衣袖上也没沾半滴酒水,喝的很是文雅,酒坛空时会一手撑着下巴,将酒坛倒拎,专注地看着从坛口滴下来的酒水,很是可爱。
祁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会闲得无聊地观察苏明御喝酒观察了那么久。
他收回视线,白楚清终于和苏明哲掰扯完,预备着起身告辞。
白楚清今晚没喝太多酒,但他其实不怎么经得住喝酒,酒刚下肚时还好,慢慢的酒劲便上来了,回房后手便一直揉着太阳穴,头昏昏沉沉的有些发懵。
祁决犹豫了下,看着白楚清像只小猫一样犯困地蜷缩在桌上,不禁轻声道:“我抱你上床去睡好不好。”
“我不困,我只是……只是有些头疼。”白楚清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