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谁告诉您的。”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老太太低头搓着拇指上的老茧,声音忽然有点抖,“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妈,”路政国不想聊这个话题,阖了阖眼感觉愈加焦躁,“这事我会处理,您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行了。”
她不想管的,她也管不了对方,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做起事来有多绝,一切都得顺他的意来。
“你其实是知道的,路昊那孩子跟开杰不一样。他是个有主意的,脾气随了你,你想想那会你爸不同意你跟英芳好,你还不是犟到底说领证就领证。”
都是他不爱听的,路政国用力克制着表情打断道:“妈”
老太太没让他说下去,心累气紧嘴唇哆嗦着,语气跟着急了两分:“他大了政国,他晓得怎么过好自个的日子,你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现在全当放过他好不好!”
房间里的气氛低到了极点,路政国闷不做声得阴沉着脸,视线钉在了床沿上。
“你要是听不进劝,就掰着指头数数,”他听见对方的声音抖得像筛子,夹带着哭腔越来越低,“我八十五了路政国,我还有几年的活头,我不想家里成天鸡犬不宁的,行吗?”
路昊去医院并没有碰上路政国,不过在停车的附近,看到了坐在便利店前抽烟的虞沁。
他对那张脸的印象不深,只是对方靠坐在露天座椅上偏着头,左边的耳环微微晃动着,在阳光下有些惹眼。
“吓我一跳,”虞沁感觉到有人走近,手指夹着烟回头望过去,旋即慢条斯理得勾唇笑道,“是你啊,还以为又被逮着了,路政国可不喜欢我当他的面抽烟。”
她的左脸有点肿,笑起来的时候扯着脸颊痛,但不妨碍她心情愉悦。
路昊看着她的耳侧没有说话,从衣服兜里摸出个东西来,嗒的放在了桌上。
那是虞沁掉在他们家里的耳环,说凑巧也凑巧说眼快也眼快,宋辰铭跟他说积木的事儿时他就瞧见了——挨着沙发底儿,还背了些光。
虞沁抿了下嘴唇,泰然自若得拿起耳环戴回了右耳上,突然没了调笑的兴致:“你不会是单纯来还我这东西的吧,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