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月呆了半瞬忽而发问,长睫微颤着与他视线相迎,忽而又自觉有负视线闪躲,匆匆避开他的对视。
花月臣明白她说的什么,心间一动,犹似一份安慰沁润心田,抚平他的不甘与委屈。他笑着轻抚她的脸侧,将颊边的水滴拭去,静静看了她半瞬。
“不疼。”
他的语调十分柔软,低沉的嗓音颇具磁性,入耳犹似一阵春风,抚慰了心绪。
他握紧她的手,细心安抚说:“殿下不用担心,陈年旧伤不必挂怀,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如今我已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这世上已无人能伤我了。
它们虽然看起来丑陋,但是已经不疼,你瞧我如今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好容易干了一些的眼眶再次湿润,不知觉眼梢泛红,鼻子发酸。沈凛月生来便是心善的,心怀悲悯,易于感伤,花月臣越是表现得不在乎,语气越是平静无澜,她的心越是窒息作痛。
自责的情绪亦变成一种折磨,叫她难过,眼睛便不听使唤表现了出来,濡湿面颊。
他的指尖再度贴上眼角,触着皮肤轻轻拭泪。他的神情稍显失落,也似感伤。
“殿下怎可轻易为我这魔头落泪,花月臣怎受得起?我怕是没有这份福分享受殿下的关怀,唯愿安心守护,护你周全而已。
殿下一落泪,我的心也会疼,我不愿殿下为我感伤,殿下莫要再惹我牵心了。”花月臣抚了抚她的鬓角,声音再度温和:“殿下莫再哭了,可好?”
明明是柔缓的语气,明明是平淡的话语,却在心底掀起涟漪,层层击打着心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