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时间不多了……

花月臣费力从池子里坐了起来,忍着寒意从水中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纵是再美的皮相也憔悴得脱了像。他合拢外衣,赤着双足走出沐室,向寝殿走去。

夜更深了,空气中的霜露也更加浓重,令空气也冰冷了不少。

他只披着一件薄衫,裹着胸腹和大腿,可手脚和脸颊暴露在外,冻得发白,快没了血色。

腹内的剧痛消退一些,他还有力气能够行走。他沿着廊道步行百丈,终于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屋里比外头暖和不少,让他稍稍缓和一些。他关好殿门,走向床前,一下坐了上去。

他的额头有些细密的冷汗沁出,令他脸色更苍白难看了些。他已用尽力气,再站不住脚,手臂撑在床沿,几秒后还是一软倒了下去。

他费力挪动身子,把自己的双腿抬到床上,他掀开被角,将自己的身子都包了进去。

沈凛月像个小火炉,加上有酒催发热度,将被褥暖得好舒服。花月臣尽力向她靠近,蜷缩着身子更好地保持温度。

沈凛月满身泛着酒香,像个在酒罐里浸泡过的小白兔,绵绵软软,香香甜甜。花月臣将头抵在她的肩窝里,细品着她的味道,有些贪心想要亲吻一口。

有沈凛月这个暖炉烤着,他的体温慢慢回升,腹内的痛感也随着温度升高而减缓,不一会儿便快消失了。

花月臣好受许多,力气也渐渐恢复,他轻轻拥抱她的身子。

沈凛月果然是他的福星。

花月臣饮了些酒,也有些困倦,待身子恢复如初,便被睡意击倒,阖上双眼安然栖在她身侧。

他好久没有这样沉睡过,也好久没有再做过这样甜甜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