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冬日天冷,棺材盖下的尸身竟如落葬时一般,还未开始腐坏。我蒙着眼不敢看,公孙云杨倒是打着灯笼瞧了半天,边看边叹气:“这聂氏实在太不做人,这尸身上伤痕累累,满是血痂,分明是利刃切割的痕迹。再看这喉头的刀疤,像是被人放血致死。回头我有机会定要禀明圣上,好好彻查此案!”
九姝突然说:“先前听那沈丫头说,这媳妇死后,聂家那阳寿将尽的老太偏偏好起来了?”
我心头一寒,忍着恐惧恶心,凑近了那具尸身。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虽是满身惨不忍睹,晚香的脸却是无瑕的,宁静的,阖着眼宛若正做着一个长长的美梦。
公孙云杨道:“这晚香姑娘的眉眼总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在哪儿见过?”
我的声音如秋风中苟延残喘的蚊子,颤栗着微不可闻。
棺材里的晚香,长了一张与阿娟一模一样的脸!
然而我知道这不是阿娟,我记得阿娟眉间那颗朱砂痣,晚香却是满脸光洁连颗斑点也无。
公孙云杨并未觉察我内心的兵荒马乱,看了看我:“我倒觉着,这晚香姑娘眉眼与你有几分相像。”
“我果然没猜错,这倒霉媳妇是我狐妖后人,不知聂氏从哪儿寻到了她,怕是一直圈着用她放血治那老太婆的病呢,“九姝咬牙切齿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