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屏气噤声提心吊胆之时,一支翎箭自窗口斜射而入,钉在另一面车壁上。
阮儿惊叫一声,回过神来后,抱着我的膝盖便开始大哭。
别说她了,我都险些吓趴在地上,整个人血液逆流。又有好几下紧密的“咚咚”声,是箭射在了马车上。
还好这车,是实木打造,以竹篾为外壁,驾车的马亦是全副武装,披着最结实的马铠。
“别怕,我在。”
我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抓紧了羽幸生的手,与之牢牢地十指相扣。
“亲卫队已经杀出了个豁口,会有十人精兵小队护送我们突围,”他揽住我的肩,“相信我,会没事的。”
他身体传来的温热,是安慰,亦是力量,我总是这样,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仿佛我是久飞的倦鸟,而他是茫茫沧海中唯一可供我停歇的岛屿。
哪怕他其实一直在骗我。
我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耳畔嘈杂纷乱,只一心一意聆听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我犹豫着抬起头:“我们……逃出来了?”
羽幸生却没了方才的确信,他嘴唇紧抿,凝神细听:“且等等。”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震耳发聩的炸裂声。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马车便轰然一颠,山摇地动着往一侧倒去。
我失声惊叫,下意识地紧抱住怀中的小青团——都怪我,若是没有一时兴起将他造出来,又或是将他留在梦离,他也不必经历这样的惊吓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