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离山竟然如此多神奇,”我不禁叹道,“听过一切关于这里的传言,竟然不及十分之一。”
“凡人进不来,传言自然出不去。”桑湛还在揉着他那细皮嫩肉的小手腕儿。
有冰凉的东西在触碰我的手。
我扭过头,看见羽幸生枯白的唇角挂着血痕,一只手还在奋力摸索着我的手。
“绥绥,你可安心了?”他问。
作出这样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我不忍推开他的手,却也不想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骗了就是骗了,即便夏佼佼无恙,也不能改变他欺骗我的行为事实。
羽幸生见我久久不作答,只是拉着我的手轻轻摩挲着,闭上眼靠着树干不再追问。
当晚我又做了梦。
梦见我在旧江海城夏宅,倚在回廊栏杆上喝酒。满地霜雪厚覆,放眼一片皎白,时值深冬的模样。
夏佼佼带着侍女路经廊下,远远看见我,我冲她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梦里她的鹅蛋脸饱满而红润,还梳着女子未嫁时的发髻式样。她对我的挥手无法装作熟视无睹,行了个客套疏远的颔首礼,就急急忙忙地带着侍女走开了,在雪地上留下秀秀气气的两道足痕。
刹那间又变到了一间屋子里,我在床帷低垂的雕花木床边坐着,从窗里望出去的景色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