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在我腰间的手像是惩罚般使了使力。水波漾得更狠了。
我听见自己的笑声,像玉石雕铸的铃铛,在山谷间清叮作响。
霎时间天地又变了色。
不知多久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石窟圆床上。
赶紧坐起来环顾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奂颜走进来,神色如常:“娘子起了?奴婢这就去打水。”
我犹疑问道:“昨夜……没人来吗?”
“谁来?”她一脸困惑。
心中已了然大半:我这是做了一整夜和羽幸生颠鸾倒凤的春梦?!
在梦里,从石窟,到静汤泉,到小树林,甚至是我每日用膳的那张小石桌……不知道转换了多少场景——
我真是……脑满!
这着实令人发愁,如此下去,要多久才能修出七情六尘永息无生的道心来?
梳洗完毕,我拔腿便要去找桑湛。
刚迈出石窟的门,就看见门口草地上滚着一团团软软白白的绒球。
其中一团慢慢挪到我的脚边,细软的毛尖上捎着金色的阳光。待那两只长耳朵竖了起来,露出小脑瓜上嵌着的两颗红宝石似的眼睛,我才发现这满地都是白兔子,雪白雪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