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心坍塌了好大的一块。
你可以信我。
这句话像闷钟,一记记不断敲撞在脑海里。他骗了我,我不能再信他了——这个念头竟然仿佛可以将我剔肉拆骨,让我痛到连为什么活着都忘了?
压在身上的身体僵了僵,复又更紧地将我抱住。
“别胡说。”
他以为这是我的气话。
但那一瞬间,他的僵硬,倒是拉回了三分我的理智。
那一刻他回归了帝王的身份,被我这句话勾起了警醒和怀疑。
好险,我差点为了这个男人,这样一个不可信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使命。
若是非要算,我并没有生他气的权利。
说欺骗,到底我帮着夏家骗他要更早、更狠些,他对我的恩宠不也有几分是我算计哄骗来的么?
他说要我信他,我便信他,被骗了,居然伤心至此——如此下去一步步,我岂不是会被哄得昏了头,将所隐瞒之事和盘托出?
真到了那一日,且不说帝王心深不可测,翻脸无情杀我泄愤都有可能,若是破坏了司命所托,我这条小孤魂被丢去地狱日日受刑,拔舌绞肉碎胸口,永世不得超脱,那才叫一个可怕!
想到自己方才险从铡刀下圆溜滚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冷么?”
羽幸生显然将我的反应当作心伤过度,未加以多想。
我脑袋里迅速盘算了一番:这气得继续生,否则他定会觉得我态度变换太突兀,继而怀疑我是否因为那句话心虚而曲意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