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与我斗嘴,伸手指向远处:“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不禁微微张了嘴。大大小小的湖泊连绵,在皎白月光下宛若形状各异的镜子,散落于田野屋舍之间,如天上瑶池——虽然我也没见过瑶池长啥样。
“好美呀。”我叹道。
“夏家二小姐不是在这儿住了十余年么?怎么,都没见过老家这般美景?”羽幸生撇嘴。
……我心虚噤声。
自从魂穿入夏绥绥的身体,我在夏家不过呆了三天,就被送进宫。遇贼人及怀孕的事情,整个夏家也只有夏常尊和夏守鹤知道,相关的仆奴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面对这些知情的人,夏绥绥突然间的记忆错失,我还可以解释是受惊创伤所致。但面对不知情的,譬如夏太君,譬如旧江海城夏宅的奴仆们,我是无法解释的。
所以自从踏入这儿,我无不是谨言慎行,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面对羽幸生,那便更加了。
夜风将他身上的酒气吹散开来,倒是令我仿佛平白沾染了些许。
酒壮人胆。
“圣上……为何突然待绥绥这样好?”
到底还是开口问了。
羽幸生只顾望着远方湖景,白净如玉的脸上因酒醉而渲染出淡淡酡红。他许久没有作声,我便也只能耐心熬着。
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月亮都隐去了云后,大好景色也黯淡了。我没等来回答,倒先等来了困意,几乎要倚在他怀里睡去。
“有遗憾,想弥补。”
昏昏沉沉中,听见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