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入内室,看见夏守鹤背靠一扇圆窗,席地而坐。他身后明月高挂,面前案几上除了一盏烛台,别无他物。
羽幸生冷哼:“打扰你入定了。”
夏守鹤看起来比上一次相见时清瘦不少,苍白的面容几近透明,整个人都像是要从宽大的白袍中消失一般。
但他依旧美,不同于羽幸生的俊朗清逸,而是一种阴柔到艳丽的美。如此虚弱,竟然平添一抹凄怜,更显动人。
羽幸生也注意到了夏守鹤的憔悴,面色稍稍缓和了点:“今夜朕带绥绥出来散心,想着你身子不好,入宫把脉太辛苦,不如顺路来找你好了。”
他倒没有要严刑逼供的意思,我心稍安。
夏守鹤起身行礼:“圣上贵步临贱地,有失远迎,微臣即刻为娘娘诊脉。”
顿了顿又道:“还请圣上去隔间等候。”
“怎么?你看个脉,朕还要回避?”羽幸生额上青筋急跳。
“圣上恕罪,微臣近日身体不适,需集中注意力才可为娘娘看准脉。安静……有助于帮助微臣。”
这夏守鹤还真敢说啊,这不是暗示羽幸生嘴巴多么?
也是奇了怪了,羽幸生平日稳重少言,偏偏被夏守鹤戳中话痨穴。
我真的无比好奇他俩的前尘往事。
夏守鹤一副下一秒就要归天的病西施模样,羽幸生也不好恃强凌弱,虽然不爽,还是乖乖出门去了隔间。
待他走了,我才注意到室内还焚着香,一股幽幽的药草味飘入鼻息。
“你身子怎么了?”我问。
“老毛病,无碍,”他对我笑了笑,又补了一句,“看见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