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面带笑意,就跟见了鬼似的:“没……没吃过,”再一手指那几案,“这些果子,给我的?”
她笑容越盛:“自然是给娘子的。”
怕是知我命不久矣,给点最后的慈悲?
待我见着了晚膳,更是确定他们要送我上路了。
这满桌的山珍海味,把夏佼佼宫里的膳食比得跟街边潲水一般,怕是羽幸生的晚膳都没有这样穷奢极欲。
我顿时胃里一阵翻涌,扶着门框摆手:“我食欲欠佳,不吃了。”
奂颜正候在桌边,准备为我布菜。听闻此言诧异道:“娘子可是身体不适?”说着就要来扶我。
阮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不劳嬷嬷,”转身就在我耳边嘀咕,“这势利眼,定是见圣上昨夜宠爱娘子,今天刻意讨好,忘了平日里怎样怠慢伺候的。我呸!”
我双眼发黑:“快,快,快扶我去躺下。”
奂颜跟了上来:“娘子有孕在身,晚膳多少是要吃点的,”一边吩咐旁的宫女,“给娘子先切些水果垫垫胃。”
阮儿凶巴巴冲上去:“没见娘子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么,这么多人在这儿,不怕吵着娘子?”
奂颜丝毫不见怒色,让宫女奉上果盘后,就乖巧如鸡的退下了。
待她出了门,我赶紧让阮儿将金银细软都翻出来打包。
“可咱们剑谱还没偷得呢。”阮儿忧愁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我就来气。若不是夏守鹤这个始作俑者,我如今吃好喝好的养胎,结果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见着那菜刀就在我脖子上摩擦摩擦。
阮儿见我盯着她腕上那点赤红发愣,小嘴一扁:“娘子,都是奴婢拖累了你。若你舍了阮儿”
“说什么呢,”我打断她,“若没了你,兄长就找不到别的方式来威胁我么?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受罪。”
阮儿眼眶微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