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比刚才的噩梦更加可怕,几乎是一瞬间砸得我耳鸣目眩。原本轻轻搭在小几上的手不得不使出几分力,才能扶住自己不至颤抖。
羽幸生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如汉白玉的脸全不染绯色。
我稳住步伐,轻轻坐于他脚边,试图碰触他的膝盖:“圣上……”
手腕被擒住,不得动弹。
一瞬间我们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原点。
那双难见风雨的眸子深处,仿佛有着烧烫的火苗:
“夏绥绥,你竟真敢给我下药。”
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将我所有的心机都撕碎了摊在脚下。
“在后宫滥用禁药,可以论死罪。”
字字掷地有声,在夜色幽凉的殿里砸出令人心寒的回响。
我努力控制住嗡嗡作响的大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不可以死,我绝不可以死。
“妾身死罪!”桃花眼里渗出珍珠似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膝上,“妾身只是想要得到圣上的宠爱,这样就再不用受人凌*辱!”
羽幸生嘴角微动:“你是当朝太辅家二小姐,何人敢凌*辱你?”
我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脸上挤出一个悲凉的笑:“圣上可知,我的生母是旧白城洛氏,她在我三岁时便不幸病逝。大主母早就嫉妒父亲偏宠我母亲,于是对我百般刁难折辱,在我十三岁那年甚至逼死了我的贴身侍女香儿。”
不知道是泪水迷了我的眼睛,或是灯火闪摇,我竟觉得羽幸生的神情有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