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跳了几步,我余光扫到满座妃嫔的脸色,都有些诧异而不知所措。
没过一会儿,我的脸色也堪堪挂不住了——这钝重如秤砣砸地的脚步,僵硬如过冬咸鱼的动作,哪里像是精于舞技了?
简直滑稽地不堪入目!
一舞终了,满船寂寂。
“跳得……颇有新意。”
打破这沉默的,若不是视亲妹如心头肉的夏佼佼,还能是谁?
“这些年姐姐在宫中,竟不知妹妹发明了这样的舞蹈风格,令人耳目一新!”
其他人也装傻附和起来:“这一首《涂山歌》曲调甚是奇异,较一般祝词礼赞更富山野情趣,转调之间又有几分靡靡妖冶之味,夏美人跳得真是很不错了!”
……只能说女人想要相互吹捧时,都可以做个睁眼瞎子。
肖婕妤满脸歉疚地起身:“是我挑的曲子太难了,夏美人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我讪笑着退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往羽幸生那边看。
他在我跳舞的起初,只顾自己饮酒,不屑于给我任何的注意力。
但等肖婕妤的唱词开始,他便看了过来。我每每向那边投去目光,都能迎上他的清冽双眼。
那双眼中暗藏着隐忍的情绪,却又透露出几分令人耳赤的痴迷。
舞到最后,他的眼神像是缠上我的身体似的,暧昧而灼烈。
就凭我这舞姿???
我心中不禁冒出个荒唐的揣测:
这羽幸生,莫不是上我上出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