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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看到乐笙因为太过忙碌担忧而面露困色时,他不忍心了,也后悔了。他不该生出那样的心思,他还是更乐意见她无忧无虑的样子……

阴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桌,一张破床,一张破被。夜夙辰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醒来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门外的婢女发现他醒过来后,去厨房拿了点剩菜剩饭:“你真是命大,被大雨浇了半夜竟然还能清醒,真是厉害。”

婢女瞧见他血肉模糊的膝盖,忍不住问:“郡马和郡主两情相悦,你何苦来破坏他们的感情呢?”

“两情相悦?!”夜夙辰一时激动,打翻了饭碗:“跟浮梓殊两情相悦的人明明是我,才不是那什么郡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他好像突然记不起他们的过往了。就好像他和“浮梓殊”从未两情相悦过一样。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好心劝你,你固执什么?郡主染了风寒,郡马寸步不离,亲自喂汤喂药,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再怎么痴心妄想也没用!”婢女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夜夙辰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碗,感觉自己的心比这碗碎的还要厉害。

浮梓殊对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是真心的么?那他之前为“他”付出的一切,又算什么呢?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比膝盖还痛。他那么爱浮梓殊,为何“他”感受不到呢……

夜夙辰在房间里等了五日,才等到“浮梓殊”来看自己。

他看到“浮梓殊”一进门先打量了一下房间,最后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眉头越皱越紧。他以为“浮梓殊”皱眉是因为心疼后悔。心疼他这样凄惨,后悔用这样的方式对他……

但“浮梓殊”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叫他一颗心凉到了谷底。

“竟然有床有被子?不应该是关在柴房的么……这腿,好像还能走?唉,搓衣板上该放点钉子的……”

“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怜惜吗?”他不可置信地问。

“对不起,看着你这张脸,我实在怜惜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