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霍铭霄还有点良心,半夜偷偷调高了室内温度,不至于两人都冻感冒,他像个火炉子,陆鸢贴着他第二天都是被热醒的,只要她稍微动一下,霍铭霄会搂得更紧。
陆鸢的手指放在他耳垂之下,霍铭霄给她抓下来握紧。
而后笑道:“还没凉,放心。”
陆鸢无力吐槽他的表演人格,比她还要会演,挣开好几次,放弃了,“知道你醒了,我要起床。”
霍铭霄无所谓道:“你起呀。”
像是用鼻子发的气音。
陆鸢在被子里踢他小腿,“你别压着我。”
霍铭霄的双腿压着她,她要怎么起床?
“那就别起了,再陪我睡会。”他的吻不动声色的印在她发间,陆鸢吓得吞了好几遍口水,“你,你怎么变脸如此快?”
“嗯,小时候觉得林城的变脸很有趣,特地去那边学了段时间,下次变给你看好不好。”这人还一本正经的说开了。
陆鸢小声嘀咕,“真得起床了,我要给沅沅做早餐。”
霍铭霄死活不放,闷声笑她,“你自己看看几点了,你的宝贝女儿早就出去了,还等你醒来么。”
陆鸢伸手摸到了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怎么睡这么久?”她的生物钟向来很准,迟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昨天看你心神不宁,特地给你点了安神香。”
“安神香?”难怪陆鸢觉得昨晚总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
“陆鸢,我一直想问你个事,你们在金城也投资过剧场,我叔叔就在金城剧场工作,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霍铭霄突然提起剧场的事,陆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再听他继续,“我叔叔孤家寡人一辈子,说起来怪可怜的,想着如果有认识的朋友也是好的,带你去墓园时我有瞧见你眼中的悲伤,当时没多想,后来回了港城,想起你们陆氏是剧场的投资方,我这才问起你。”
陆鸢是没预料到霍铭霄竟有如此高超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明明心中已有困惑,却还能三言两语的旁敲侧击说出来,反之比她更坦然,但陆鸢藏了事不好与他说认识。
“不记得了,小时候曾去过,几年前剧团解散,再后来换了新的班底,没有认识的人。”
这是实话。
五年前,霍言骁走后飞鸟剧团解散,没有了霍言骁,金城剧场一再没落,剧团成员就此散落全国各地再无联系。
那时候陆鸢已在国外生下陆沅沅,得知霍言骁离世的消息哭了一整晚。
好像当夜的悲痛还在。
陆鸢这回十分轻松的挣开霍铭霄的怀抱,她背对着他披上睡袍下床,而霍铭霄从背后抱住她,吻她的发,吻她的耳垂。
“陆鸢,你爱我,对吗?”
她是因为爱才离他这么近吗?
“嗯。”
算是吧。
“陆鸢,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你对我的爱我发现的太晚,但不妨碍我与你日丨久生情,陆鸢,你再等等我。”
霍铭霄或许不知道,他此时的深情全印在了梳妆镜上,她能将他动容的话语通过深邃的眸光探尽。
陆鸢问他,“要等你什么?”
“等我回应你。”
嫁来港城前,陆鸢做过很久的思想斗争,她想方设法要将霍铭霄的面具揭下,也通过新婚夜的冷漠感受到了他的无情,这些她都预料到了,甚至做好了后续的挽救方法。
人心都是肉长的,感动与爱的界线很模糊,就算是获得霍铭霄的感动,也胜过一点在乎都没有的好。
幸好霍铭霄还算坦诚。
他说:“等我有足够的能力去爱你。”
就这一句话便够了。
两人合作后关系迅速升温,新家别墅里,沅沅从躲着他怕他到了可以找他玩游戏的地步,而在公司里,夫妻俩一致对外,有了点所向披靡的感觉。
栾承在他们两人面前汇报工作,大多数时间都在吃狗粮,他可受不了这种委屈,偷跑出去还纳闷章粼粼怎么无动于衷。
章粼粼是出了名的铁血无情,在霍铭霄双眸发光盯着陆鸢恨不得抱在怀里啃时,她依旧面不改色站在桌边与陆鸢商讨方案。
这下轮到霍铭霄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