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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她才明白,那并不是一个荒诞无稽的梦,而是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是“沈遥”的记忆。

可是,既然是属于“沈遥”的记忆,那自己又怎么会梦到?

她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赵逸尘倏地睁眼,望着近在迟尺的容颜,忽然笑了,低声呢喃:“是阿肆哥哥的遥遥。”

沈遥俯身与他额头相抵,轻声回应他:“是阿肆哥哥的遥遥,一直都是阿肆哥哥的遥遥。”

边境苦寒之地,比不得京城的春和景明。

沈遥初到如此寒冷荒凉之地,并不适应。

而这几日的奔波赶路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加上今日的所知所闻,更是让她心神不宁,忧思过度。

当晚,便毫无征兆地发了高热。

待赵逸尘发觉时,怀里的人已经烫得像个火炉一样,嘴里还胡乱说着些模糊不清的梦呓。

他赶紧召来军营里的大夫给沈遥把脉,并给她开了副安神的方子,便一直守在她身边。

沈遥做了个梦,或者说,是想起了许多,关于从前的事。

有关赵慕溪的,有关赵逸尘的,有关她自己的。

那一世发生过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在她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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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第一次见到赵逸尘,是在她孩提时期,那时的她,还是个尚不记事的孩童,但在见到赵逸尘的第一眼,她便深深记住了这个清冷如谪仙般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