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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嗯。”

好暖和啊。沈遥心想。

“王爷。”沈遥突然想起赵逸尘方才说的话,开口问道:“我记得师父说过,世子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虽不能像你们这般无所顾忌,但之前的他相比,可以不用再像从前那般处处小心提防,即使偶尔吹吹风也是可以的,可是,今日怎么会突然发作?”

赵逸尘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轻声答道:“他大抵是,将自己压抑得太久了。”

林望晚的病,病了许多年了。

这些年,安远候为他找寻了许多名医,却丝毫不见成效。刚开始,林望晚以为自己身上的病只是一般的病痛,并没有多严重,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定会有所好转,并会慢慢痊愈。

那些个太医大夫让他喝什么药,他便喝什么药,哪怕再苦也不皱一下眉头;让他一日喝几次,他便一日喝几次,从不曾落下一日;平日里不让做什么,便不做什么。

然而,即使他喝了许多汤药,却不见好转,当许多名医经手,却都无从下手时,林望晚才不得不承认,并没有人能医治自己身上的顽疾,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不再抱有任何期待。然而虽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也没有心灰意冷,也没有因此一蹶不振,仍然还会积极配合治疗,积极喝药。

那时的林望晚想着,即使治不好,但若因此能多活些日子,那也是极好的。

安远候夫妇见林望晚并不在意,心里也宽慰不少。

只是,林望晚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比任何人都在意,他只是,别无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