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温安送到玄剑宗安排给他们的住处,温初一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去睡吧。”

“嗯。”温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乖巧点头。

替他关上门,温初一虽然知道温父温母在隔壁,却没有去见他们,只在门口站了片刻。

离开玄剑宗,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友谦客栈。

友谦客栈的牌匾依旧欲坠不坠地挂在门上,温初一抬手用灵力将牌匾固定住,除非是大乘期修士来,否则谁也别想把它摘下来。

他站在客栈门口,用灵力托起一个储物戒放到钱舒的床头,当初说好一起照顾小饼,往后就只能辛苦他一个人了,储物戒中有灵石和法宝,是违约的歉意。

月亮渐渐隐落,漆黑的天幕泛起一丝丝光亮,温初一取出飞星剑,“麻烦你最后载我一程了。”

在今夜,他幸运的与所有人道了别。

……

温初一半跪在血色阵法上,下方是无边的蔚蓝海域,海面上分布数条漆黑裂缝,不断吞噬海水;天空中有两个相邻的裂缝合并到了一起,卷走飘过的白云。

在阳光从海平线泄露出来时,温初一沾血的手掌按在阵法中央,刹那间,盛大的光芒自他脚下升起,又好像是从他身体内发出的。

体内的血液尽数被阵法抽走,此时的温初一才真正像一尊玉白雕像,那双睡凤眼阖拢,只有鼻梁上的小痣是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