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西方才没有回复,邢文康觉得烦躁,便将手机随手一丢,现在手机的摆向已经偏向高涉那边。

邢文康注意到了,高涉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各怀所思,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邢文康拿回自己的手机,捏在了手上,道,“舅舅,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他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您也大可不必事事都管着我,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有分寸。”

“只是你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管,”高涉慢条斯理地回答他,语气却沾染了一点严厉,“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同样的话,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该明白的时候装糊涂,在我这里可不管用。”

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明明温和,却让邢文康在这时感到压迫和犯怵,他知道,高涉是真的生气了。

男人的视线缓慢的移到了自己握着的手机上,邢文康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把手机藏进了浴袍的口袋里。

邢文康的潜意识里,一直将宋景西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就算现在两人分开了,宋景西不再喜欢自己,邢文康也依旧这么认为。

所以当高涉几次三番地在自己面前提起“宋景西现在是他的人”的这种隐喻时,邢文康心里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舅舅和外甥抢人,这像话吗?

每次谈话,高涉从不直言,甚至连宋景西的名字都没提起,可高涉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告诫自己,让人不适。

邢文康脾性暴躁,和高涉截然相反。

两人身处的位置更是不同,邢文康根本没有耐力和那个耐心,跟高涉打什么哑谜。

他直言不讳,“舅舅,宋景西之前对我爱得要死要活,这一个月都还没到他就缠上你,你就不怕他有什么阴谋?你现在是为了宋景西向我施压吗?他对你说了什么,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算他没有阴谋,他这么爱我,您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