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看他穿好外套就走进洗手间洗了个脸,脸上还滴着水就走了出来,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方靖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方靖一顿,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没有很好。 ”
“不要因为我会让你搬出去就对我这样,我会觉得……”纪霖声音渐渐变小,吐出后面几个字模糊听不清。
方靖闻言一笑,将衣服拉链拉起来,“我对你好,是我的自己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他看见纪霖皱眉的样子,心里居然有点高兴,起码这些天下来,纪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方靖不怕他觉得愧疚,就怕他对自己的去留无动于衷。
他趁热打铁道:“你不用心里觉得愧疚还是什么别的,不用想太多。”
见纪霖眉头越皱越紧,方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他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轻声说:“那我先出去买饭,尽快回来。”
“你……”纪霖见他要走下意识叫了一声,等到同他那双黑眼睛对视的时候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他犹犹豫豫半天,才说:“我出院以后就去邹丰明那里开始上班了,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会给你安排好地方住的。”
方靖沉默了一阵,点头,“我知道了。”
纪霖“嗯”了一声,两个人相顾无言,就听见门口一声响,病房门一下被拉开,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提着两个保温桶大声道:“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纪霖先生的病房。”
“你是谁?”方靖一下拦在纪霖的床前,皱眉看着来人。
青年举高提着保温桶的双手,“别紧张,我就是个跑腿帮忙送饭的。”他后脚一勾将房门关上,笑着说:“邹哥叫我来送饭的。”
他说着头发颜色又一变,成了平常的黑色,见纪霖和方靖还盯着自己,青年将保温桶放下,耸肩说:“要是不信,你们可以给邹丰明打个电话。”
方靖当真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电话,纪霖倒是看着他问:“邹丰明和罗宴呢?”
青年坐在椅子上,摸着头发说:“现在他们两个忙着收尾呢,就没时间过来了,刚刚好我出外勤回来,就派我过了给新同事送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