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酒?”

“乱性。”

孟衍喉间动了动,从长裤口袋掏出个黑色的方块按了下,很快有人推门进来:“孟总。”

谢离淡淡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黑色方块上,似乎好奇:“酒窖在地下室。”

“……去。”

“是。”

等人取了酒回来,打开酒塞无声无息放在桌面上又退出门后,孟衍才嗤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拿出那黑方块:“别琢磨了,这东西只有我会用。”

“一旦超过一段时间没有密码识别,就会自动传感到总控制那边,之后的后果恐怕你承受不来。”

听他说完,谢离却笑起来:“孟总好好一个总裁,怎么会用得上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孟衍神色微变,眯起眼,缓慢收了东西,看着他:“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

谢离挑了下眉,这才侧过脸,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红酒瓶上,拿起来,眯眼看了看:“你的人倒是会挑……这是我酒窖里最贵的一瓶了。”

他像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一般,孟衍也不着急,似乎热衷于陪他玩这种猫捉耗子的小游戏,好心情地道:“只要你以后肯跟着我,什么酒都随便你喝。”

谢离却只啧一声:“孟总,我跟人的条件是很苛刻的。”

“说说看。”孟衍眯起眼。

“我要你孟氏的一半股份……再要沈白白身败名裂、被人唾骂、钉在耻辱柱上烂在泥里。”他的语气温和,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恶毒,笑盈盈地抬起眼,“这些你能做到吗?”

孟衍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冷冷道:“谢离,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他说完,却见对方的目光更亮了:“巧了,我也是。”

孟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烦躁,眯眼拿起红酒来放在他眼前:“如果再堵不住你上面这张嘴,我不介意换个部位。”

谢离于是眯着眼,接过红酒,轻咬吐掉了木塞,似笑非笑和他对视着,仰头久久喝了一口。

唇边有鲜红的酒液流淌下来,洇湿了脖颈,隐没入衣领之下的锁骨。

孟衍的目光陡然深下去,盯着他喉结吞咽的滚动,喉间干涩,蓦地生出一种想要掐着人的脖颈死死按在床上的暴虐感。

他猩红扭曲的神情全然落入对方眼底。

谢离含了笑,喝了足足有小半瓶才停下来。抬手,轻抹去了唇角的酒渍,随意丢掉了酒瓶。

酒液于是洒落在繁厚的白色地毯上,汩汩洇开大片的猩红。孟衍的神色猛地一动。

昏暗的光影下,谢离勾着唇,声音低沉,比酒更沉溺醉人:“来吗?”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刹那,孟衍的脑海中已然掀涌起大片名为燥欲的浪潮,呼吸急促、直接掐住对方的肩膀推到墙上,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脖颈。

刺痛传来,谢离拧眉闷哼一声。

他任由孟衍的手指落在身体上下拧掐肆意,侧过脸,瞧向沙发上正对着的摄像机。

半晌,主动抬手勾住对方的腰,于颠倒的视线凌乱间,对镜头勾出一个快意的笑来。

“贺总!贺总!”助理着急不已,“等下还有记者招待会!您现在离开——”

“让开。”贺昱的目光漆黑,带着隐隐的燥怒焦急。

他起身上了车,砰一声砸上车门,飞速驶离了发布会现场。

助理被丢在路边急得跳脚,却毫无办法,只好打电话吩咐手底下的人多准备些红包,省得把那群拿笔杀人的得罪狠了。

一遍又忍不住咬牙骂道:“神经病!早干嘛去了!”

已经是夜里近九点钟,a市三环外的车已经少了很多,偶尔划过去两辆,只有路灯昏黄。

车窗飞速驶过的光线明明灭灭,扔在副驾驶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贺昱拧眉看了眼,是沈白白发来的消息:【阿昱,你去哪里了?记者们都在等你啊】

他烦躁不已,攥紧了方向盘,一脚油门猛地踩到了底。

————

尖锐的刺痛划破了皮肉,有粘稠血液流淌出来,孟衍的动作猛地一停。

谢离笑盈盈的,附耳低语时堪称暧昧:“去卧室做好吗。”

如果没有那枚逼在颈动脉,锋利溅了血的戒指的话,这幅场景几乎称得上是情意缠绵。

孟衍的语气沉沉:“……松手。”

镜头里的景象清晰,年轻的男人被人拖拽着压在地毯上,衣衫凌乱,两条长腿被迫屈起,脚踝清瘦,在灯光下冷白如玉。

他漂亮的黑发落在纯白染了暗红酒渍的长毛毯上,宛如底下爬上来的藤蔓,弯着眼睛,勾着人往地狱几乎要往地狱深处拖去。

“你猜猜,是我快,还是你手里的那群人快。”

见他呼吸一窒井不回答,谢离才笑盈盈地叹口气:“孟总是想做花下风流鬼?”

孟衍缓慢咬紧了牙关,眼神沉了下来:“好,去卧室。”

他说完,垂下眼,似乎等着谢离的下一步动作。

“抱我起来。”谢离眯着眼。他当然知道孟衍的打算,锋利的刃口逼着对方动脉,手稳又狠。

孟衍于是顺从地弯下腰来,将人懒腰抱起,起身缓慢地朝卧室走去。

他两只手被占着,却也不敢松手。谢离是个年轻的男人,因坠落划起的力度足以将自己的动脉化开。

门打开,视线陡然陷入昏暗。孟衍抬起眼,正要松手一把攥起谢离手腕逼人撤离,可膝盖却狠狠一痛,他怒骂一声单膝跪倒,紧接着两侧肩颈就传来巨大的痛楚。

“谢离——!”

轻易折断了这人的手臂,谢离才慢悠悠地推开人,起身,啧一声:“别叫我的名字,恶心死了。”

之前的衣服都被人脱掉了,他不紧不慢地打开衣柜,随便拿了几件衣服穿着。半开的卧室门口透过一段光来,落在他修长的腿上,温冷冷的。

孟衍的脸色惨白,咬牙,眼底的杀意和怒火几乎要将对方淹没:“……我保证,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事后悔。”

对方听着却毫无反应,扣好了衣领又懒洋洋地走到墙壁上的文件柜前,开锁拿了本文件出来,这才似笑非笑合了柜子,望过来:“是吗?”

孟衍咬紧了牙关,额间疼得沁出细密冷汗。

他既觉得愤怒,又忍不住为对方的狠戾手法而心惊,惊疑不定,眯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