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贺公子,”谢离笑着看他,“叫我阿离就好。”
……
“谢离……谢离?”
耳畔有人低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谢离瞬间睁开眼来,天旋地转,他迅速又闭上了眼,拧起眉闷哼一声。
贺昱皱起眉:“你好像发烧了。”
不用他说,谢离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对。呼吸滚烫,身上也热得异常。
他喉间滚了滚,开口时声音沙哑:“几点了?”
贺昱看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这个点,最近的医院恐怕都要开车一个多小时才能过去。
谢离缓慢地眯开眼,果然窗外还是浓重的夜色,他吐出一口浊气,支撑着自己坐起身,下了床。
贺昱一愣:“你要干什么?”
谢离不搭理他,径直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水声开始哗然,没一会儿,谢离就随便套了件衣服出来了,闭着眼往床上一倒,仔细闻了闻没有汗味,才翻身滚进了被子底下。
贺昱看一眼他湿沉的头发,低声说:“不吹干头发会烧得更重的。”
谢离脑子里浑浑噩噩,却似乎是嫌他吵,皱眉拉过被子蒙住了脸。
贺昱没有办法,转身进浴室,折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吹风机来,走到他床边插好电:“吹头发。”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只有呼吸微微起伏。
贺昱握着吹风机挣扎了下,最终咬牙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在自己腿上,低声说:“你明天醒了要是骂我,我就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对方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闭着眼冷笑一声。
他的气息灼热,耳廓脸上烧出潮红,贺昱吸了口气,打开吹风机,呜呜地帮他吹头发。
湿哒哒的发丝被风吹散开,柔软地拨在手指上,有些痒。
贺昱抿了下嘴角,不自主地悄悄望向对方紧闭的眼睫。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生冷散漫的人,生起病来竟然也会虚弱。
“烫。”谢离突然开口。
贺昱惊了下,连忙回神移开吹风筒,换了个角度,边拨着他的头发。
他认真地盯着吹风机吹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却对上一双微眯的眼睛。
贺昱心口一跳:“……你干什么。”
“走什么神呢。”
“没有。”贺昱低下头,“你翻个身。”
谢离于是直接他腿上侧了侧脑袋,又闭上了眼,声音里有明显的鼻音:“吹快点儿。”
贺昱抿起唇,不说话也不抬头,专注得好像不是在给人吹头发,而是要做个什么工艺品出来。
不知道又吹了多久,躺着的人似乎睡着了,蹭过膝盖皮肤的呼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