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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的头发并未整理,零散而杂乱飘在空中,眸中顿时无神,“太子怎会自尽?”

“自从太子殿下被陛下禁足于东宫后,东宫时常有人风言风语,说陛下要废掉太子、改立恭王。此后,太子便一直郁郁不乐,近日以来更是茶饭不思议整个人都瘦削了好几圈。”

宣德帝知道太子怯懦,一生没有经历多少大风大浪,被禁足后一时心灰意冷,也是情有可原。但太子怎会自尽于宫中?

“改立恭王么?”宣德帝眸中冷若冰霜,一把掀了身旁的桌子,桌上的诸多奏折“轰”地一声散落在地。

“传恭王进宫。”宣德帝吩咐下去,“朕还没死呢!朕的儿子就开始惦念皇位?”

宣德帝脚底发软,从尘封多年的铁柜中取出一个牌位,那牌位上面布满很多灰尘,宣德帝倒也没嫌弃,直接用衣袖将其擦拭干净。

擦拭干净牌位后,宣德帝郑重地将其放在大殿的正中央。

此时大殿唯有宣德帝一人,宣德帝老泪纵横地看向那牌位,“皇后啊,朕终究没能保住咱们的太子……”

那牌位上写有宣德帝发妻的名字,也是数十年前逝去的皇后,已故太子的生身母亲。

“朕多年制衡朝中势力,但不料贼人竟大胆如此地步,竟然迫害咱们的太子。”宣德帝捏紧拳头,一拳锤在地上,“今日,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如何为咱们的太子讨回公道的!”

话音刚落,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父皇!”

宣德帝镇定情绪,慢慢向皇位走去,坐上皇位后,方说道,“进来吧。”

恭王走进大殿后,行礼道,“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事?”

“你可知?昨日太子薨了。”宣德帝没有抬起眼皮,只闷声问道。

恭王登时跪在地上,拱手道,“儿臣不知,皇兄怎么突然薨了?陛下可曾查证此消息的真伪?”

宣德帝一哂,“只怕你早就盼着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