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虽然我看似在昭国洛城来去自如,但实则身边有陈国陛下的人。灵姬确实是高手,但终究不敌万千御林军。不是吗?”
“李将军……”
李毅摆手笑道,“你能否不要再唤我李将军?直呼我的名字则可。”
“是啊,叫李将军显得太生分了些。”姜照音端起酒杯,忽然想起之前醉酒的情形,自己的酒量实在太差,故而将酒杯放下,举箸挑菜,“那李将军你……李毅你,也不要唤我姜姑娘了,直接叫我姜照音就好。”
李毅身子微震,腰间系着的荷包上金穗子在耳畔窸窣作响,他端在手中的酒杯悬在空中,继而将酒杯轻放下,欲言又止。
片刻后,姜照音忽感炎热,因正值夏季,现下又在吃饭,额前冒出丝丝汗滴。她从衣袋掏出一张帕子,擦拭额头,无奈道,“我这人最不喜夏日,热得要命,阳光又刺眼。”
李毅向小厮吩咐几句后,突然一个童子前来、手执扇子,为姜照音扇风。
虽说温度依然较高,但有阵阵风吹过,倒是好受一些。
”李毅,天气炎热,你难道就不觉得热吗?”
李毅答,“以前我或许觉得热。但现在,或许我是热习惯了,在漳州时,无论酷暑严冬,我都已习惯。”
姜照音微抿嘴唇,问道,“我是否有些太过娇气?”
“你是个姑娘家,不比男子。”李毅掖着手轻声道,“我倒是希望你一直如此,不被外界改变。不必独自面对世间诸多无奈,被迫只好接受那些无奈。”
姜照音顿时双眼空濛,心头一紧,暗自思忖:我被迫穿书,远离现代、隔离家人,我无力改变,只有接受这种无奈。因为她无论怎样抗拒、大哭大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既来之,则安之。
李毅见姜照音沉思,眼眶中似有眼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为何难过?”
“李毅,你孤身一人在他国,可曾想家?想念家中亲人?可曾怨过他人?”
“偶尔会,只是偶尔。当我一人独处时,每逢月圆之日,我思及陈国家人。昭国很好,看似太平盛世。但当我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我看见陈国君王用重金筑起高阁,打造出世间华彩耀目,我便心生悲凉。那繁花似锦,都是那么陌生,犹如在梦里沉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