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你是关炎?”
十五岁的少年声音清澈,还没后来那么低沉,听在关炎耳朵里,就像干净的鸟鸣声。
而且……这个哥哥真好看呀,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于是关炎大着胆子,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林深时,说出了和他这副小可怜外表一点都不相干的话:“哥哥,你真好看呀。”
林深时差点被这小孩儿逗笑,怎么跟个小泥猴子似的,就是朵地里黄的小白菜,还学着电视里说荤话呢?
他故意冷着脸,声音放得有点重:“为什么不在灵堂里?”
关炎嘟着嘴,不高兴的说:“我看到关富山带着一个女的在我妈排位前亲嘴,还摸来摸去,我就不乐意去了。”
“反正我妈死了,也不管我,我在哪里都一样。”
林深时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不舒服。他看得出来,这孩子连什么是死亡都不知道,只以为再也没人管他。
关富山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圈子里的人也都差不多了解。那些人只说他风流,升官发财死老婆,如今看来,做得比这些还要更过分一点。
结发妻子尸骨未寒,尚未出殡,就将情人带回了家里,还当着孩子的面在灵位前做些龌蹉事。
这样的父亲,能给关炎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吗?
林深时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小孩黑黢黢的白衬衫,向他伸出手:“想跟我走吗?”
关炎吸了吸鼻涕,想握住那只好看的手,却又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我手上全是泥。”关炎的眼睛里带着小心翼翼,偷偷往衣角上蹭了蹭,想把脏脏的手擦干净一点。
这样的关炎,让林深时想起了林之下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也是这样唯唯诺诺的,像只小猫,声音稍微大点就会被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