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林深时没有明确发表意见的情况下,简鹿都将其不要脸的视为默认。入秋后天气渐凉,空调高了几度,但今晚卧室里的气温却莫名其妙像是低了不少,他扛着林深时散发的阵阵低气压翻身上床,揪着被子一点点挪到林深时身边,随即“哧溜”一下跟蛇一样钻进被子里。
他拿一双大脚碰了碰林深时的脚,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但简鹿还是没有色令智昏,忘记自己要问的正事。他悄悄调整姿势坐好,尽量让自己的仪态不那么讨人嫌。
简鹿小心翼翼的观察了林深时几分钟,确定他并没有生气的预兆,这才斟酌着开口:“那……那个,深时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一次。”
简鹿感觉心脏像被插了一刀,林深时给的答案让他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难受得不行。
说话声音都有点抖了:“那……是初恋啊?你跟我,跟我说说呗。”
“没什么好说的。”林深时翻阅着杂志,显然并不怎么想应付简鹿。
简鹿死缠烂打,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喜欢他?”
“他追的我。”
“所以你就答应了?”简鹿有点不敢相信。
林深时翻了一页,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说:“拒绝了十九次。”
“第二十次的时候他在校庆晚会上弹梦中的婚礼,还不错,就答应了。”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热烈真挚,如同寒夜中一丛灼灼燃烧的篝火,二十七岁的林深时很难再被这种热情打动,但十七岁的林深时无法免俗。
被子下的手握了又握,最终紧紧抓住床单,力气之大连青筋都爆了出来。简鹿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明明知道不会听到什么好结果,却偏偏要去试那微末的一点可能。
即便是少年时期的林深时,要让他动心有多难,简鹿也一清二楚。正是基于这份对爱人的了解,才更让他感到绝望。
“那为什么……”简鹿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为什么分手了?”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