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安珵是被鞭炮声吵醒的。他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昨夜守岁时睡着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他又长了一岁,就很快把那点害羞抛到脑后。
过了年,他就五岁了。
司安珵记得以前在宫里的时候,皇伯伯会给他放压岁钱,他一摸枕头下,就发现了红布包,他轻轻拍了两下,就小心地把金踝子放好——这是爹爹给他的压岁钱呢。
见爹爹不在房间,他就自己慢慢穿衣服。
司行简进来时,就发现崽崽已经快把衣服穿好了,他夸道:“不枉又长了一岁,连衣服都能自己穿了。”
冬日的衣服比较复杂,以前都是他给崽崽穿的。
别的王公贵族在寒风中参加大朝会的时候,司行简在举着崽崽挂桃符,和崽崽一起熬胶牙饧,做糖人。
见崽崽嘎嘣嘎嘣地嚼着胶牙饧,司行简劝道:“少吃些,别把牙沾掉了。”
司安珵的新一年就在又甜又黏的胶牙饧中开始。
冬去春来,又到了阳春三月。
清明前后,市面上多了不少新茶。皇上定了贡茶,赏赐大臣名贵的茶叶,大臣们举办品茶宴……茶叶变得风靡。
有一种叫“舒城兰花”的茶叶,在都城里卖得极好,据说这是辰王最爱的茶叶。
司行简:他养了只猫叫兰兰,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饮名叫舒城兰花的茶。
今年清明的时兴小吃,除了青团,又多了茶叶蛋。
不过这些都与司安珵无关,他正难过着。
他的茶树虽然还活着,但没有几片叶子,而且爹爹还要赶他走,让他自己住一个院子。
就算是爹爹亲手做的青团都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更何况今年的青团是王府的厨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