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整个王府披上银装时,司安珵由小团子变成圆滚滚的小毛球。
他穿着夹袄,外面还套着狐裘改成的马甲,在雪地里迈着笨拙的小短腿开心地跑着。
雪有他半个小拇指那么深,足够用来堆雪人。
司安珵堆了个大雪人,又堆了个小雪人,然后是一只猫,一头驴。堆好之后,他就拍拍手,欣赏一会儿,就把爹爹拉过来看。
司行简看着这几个奇形怪状的雪堆,勉强夸了句“很有创意”。
崽崽堆的雪人,和崽崽的画大概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属于抽象派。
他把崽崽提起来,拧了下崽崽浸湿的袖口,说:“换衣服,去吃饭。”
和下雪天最配的当然是火锅。
前两天从长庆宫带回来的菜还是新鲜的,在冰天雪地的冬季极为难得,被熬制的骨头浓汤一涮,既鲜又香。
在燃着炭炉的屋子里,司安珵穿得没那么厚重,他吃着菜,鼻尖已经冒出了细汗,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这张漂亮可爱的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看着倒比锅中的食物更让人有食欲。
司安珵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就问:“爹爹,为什么吃热乎的食物会暖和,玩雪时,手也会发热?”
司行简用尽量易懂的语言解释:“吃热的食物,热度就传递到人的身上。但你接触冰冷的雪时,那就是短暂的错觉。如果雪能让人暖和,众人冬日就不必穿厚衣服,更不会有人冻死了。”
“会,会有人冻死吗?”司安珵忽然怔住了,又有些担忧地打量着爹爹身上的单薄衣衫,“爹爹一定要多穿些啊。”
司行简无奈地笑笑,道:“人的体质有不同,我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