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见他这个一国之君发怒,不应该诚惶诚恐地求饶吗?即便不跪在殿外,也应该在门口候着等他气消吗?
结果辰王竟然一走了之!
“郑喜,让人把辰王叫回来。”
郑喜有些犹豫,他怕辰王回来,被气到的还是陛下。而且他今日也有些不解陛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明明辰王说的话都还算寻常,没有以前气人啊。
郑喜有心想劝,但也知道此时再替辰王无异于火上浇油,便只提小世子,好说歹说才把陛下给劝住了。
司行筝喝着郑喜才倒的莲心竹叶茶,许久才真正息了怒。
他缓缓道:“辰王总是能很轻易地挑起朕的怒火。”
郑喜腆着脸说违心的话:“那是陛下在意辰王这唯一的弟弟。”
“哼,朕在意他?”司行筝冷笑一声,“是他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既不把朕当君敬畏,也不把朕当兄长尊重,有的只是漠然。在辰王眼中,恐怕朕就是个寻常人,所以他不谄媚讨好,也不怕朕生气……”
他是皇上,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敬着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司行筝越想越气。
郑喜暗自琢磨:陛下这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难道是对辰王的做派心生厌弃了?
也是,陛下九五之尊,无人敢违逆,见辰王这与众不同的画风,或许会一时新奇,但时日久了,便会觉得辰王太过放肆不敬。
而且,陛下的身体也快被医治好了,不管是辰王还是辰王世子都变得没有那么不可或缺;辰王还给陛下除掉皇后这个威胁,提醒了岭南的危机,处理不少棘手政务,还提供了茶叶这条财路……
怎么这么一合计,越发觉得陛下有卸磨杀驴之嫌,还有些令人不齿呢?
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郑喜有些心惊:他什么时候向着辰王了?明明辰王从未给他什么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