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昭已经做好了和父亲分别的准备,但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原以为她前十三年没有父亲的陪伴,父亲会补给她十三年呢。
司行简是在昭昭过完十八岁生辰及之后的那个新年,才离开的。
那时,昭昭和玥儿都熟悉了家中的产业和势力,处理起各种事情都得心应手。
他去了边关,在灭了不少来劫掠的姜国人之后,才装作被杀离开。
在司行简的死讯传回京城时,司安玥看着手握素绢一言不发的昭昭,忍不住劝道:“你要难过,就哭出来吧。”
她早就意识到,昭昭对父亲的感情更深些。
“其实,父亲那么厉害的人,也不一定出事。让赵清他们去找一找……”
梁昭昭抬头,冲着司安玥笑笑,“不用了,我没与很难过,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她把素绢叠好收起来。
上面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不必茹素。
梁昭昭一看到这四个字,就想起在那座破庙初遇见父亲的时候,她想为陈大夫守三天孝、却被父亲阻止的事。
她知道这是父亲和她告别了。
“我们来分父亲的遗产吧!”
反正要团圆的嘛。
她才没有难过,只是不舍而已。
三年后。
姜国境内的一处山林,十几个衣衫褴褛、身上满是泥土和血痕的人拄着木棍慢慢前行。
领头的人牵着一匹马,那马上还趴着一个伤员。
也只有领头这人衣服还算完好,但也脏污不堪,和牵着缰绳的略显白皙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军,干粮早已经吃完,夜里又冷,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