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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麦雅来说,阿芙洛的生活要规律得多,房间定期有仆人整理,很是干净整齐。灯光和家具都是暖色系的,墙上挂着繁复的铜制摆钟,书柜里摆着一套装饰用的茶具,麦雅召唤出来的那只仓鼠则被养在城堡的窗边,正在钻在木屑堆里打滚儿。
房间里有许多装饰精美的细节,恰到好处地彰显了她伯爵的尊贵身份。
阿芙洛把麦雅放到自己的床上,想给她摆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麦雅那一直遮掩在黑袍下的腿却在这种时候显得非常过分,长得十分碍事,无论如何都不肯好好地搁在床上。
这都是麦雅腿太长的错。
阿芙洛折腾一阵之后,宣告放弃,在床边坐了下来。
床铺十分柔软,房间的灯光也是暖色的,一瞬间竟让她有了种温暖的错觉:仿佛今天晚宴上的瘟疫恶化,此刻山崖下城市的动乱,都只是一堆缥缈的、毫无意义的符号而已——只有这个房间,她身下床铺柔软的触感,还有深深陷在被褥里的麦雅,才是真实的。
她沉浸在这种美好的错觉里,疲惫沉沉地涌来。
……
麦雅醒来的时候,映入视野的,是一头阳光般的淡金色卷发。阿芙洛身上的舞会长裙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靠在床柱边,似乎是在休息。
她睡得很浅,麦雅微微一动,她就抬起了头。
“你醒了。”伯爵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麦雅觉得自己脑袋里好像有七八十根狼牙棒在打架,知道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将精神力压榨一空对巫师的伤害非常大,至少三天内,她将几乎无法使用巫术。
她觉得灯光十分刺眼,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悬在天花板上的吊灯。
然后对阿芙洛说:“瘟疫。”
作者有话要说:21/6/6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