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伞经过水帘,将伞合上交给身后的婢女。
她摘下头顶的帷幕,露出一张姣美的脸来,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樱桃红唇,姿容艳丽。
当掀开帷幕,她才得以看清那些贵女们的神色,无不是眼含讥哨,促狭地来来回回打量她。
江沉阁脸上的笑意微僵,和婢女浅禾寻到一个无人的美人靠坐下。
她吃了几颗紫葡萄,低着头,玩弄手里的丝帕,看着细腻的阵脚,似乎能看出花来。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全神贯注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正默默地注视她。
石头拱桥上,楚孤霜目力过人,视线穿透茂密的柳枝和淅淅沥沥的水帘,落在那个纤瘦的人影上。
即便是坐着,她的脊背也挺得笔直,下颌微收,面容静好,只手中不断被搅动的丝帕泄漏了她的一丝紧张不安。
自她出现时,楚孤霜便注意到了,他想不通,一个是瑶山妖物,轻佻肆意,另一个是侯府小姐,端庄静雅,明明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可偏生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若是梦境,为何这般真实;若是现实,为何如此梦幻?
江沉阁在角落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旁边的婢女紧张地说:“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摇了摇头,头上的珍珠步摇只有轻微的晃动, “若太早回去,母亲会担心我是不是在宴会上受到了什么欺负。”
“可她们的确是在欺负小姐,她们说小姐是,是……”“乡巴佬”三个字在唇边徘徊,可浅禾委实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