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用手支着下巴,仰头望他,狐狸眼闪烁狡黠的光,“凭你心里有我。”
赫连东狐佯装从容地转身,来掩盖他身体的轻颤。
江沉阁却认为他又想走,站起来大声道:“赫连东狐你就承认吧,你心里有我!”素手一张,一个木头盒子便从帐幔凌乱的拔步里床飞出,稳稳落在她手上。
拿着盒子,江沉阁贴着他身侧转到他面前,衣袂散开若花。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凭证?这就是凭证。”抽出盒子,盒子只有她半个巴掌大,里面垫着红色的软布,软布上静静躺着一只草编的蟋蟀。
“诺,这就是证据,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让我帮你回忆回忆,三千年前你我在红枫山一见如故,你将头上的玉簪赠给我,我身无长物,只好编了一只草蟋蟀给你。”
没想到他居然保留了这般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是寻常的保存方法,莫说三千年,就是三十年那草也枯萎断裂,正因盒子和草蟋蟀上都施了法术,才得以保存至今。
且不说他是沧云十三州的帝君,就算是以前的他也是身份显赫的皇子,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没见过?为何偏偏对一只草蟋蟀情有独钟,放在床头。
如果不是昨日发生的荒唐事儿,她也不会摸到那木头盒子,并暗自用神识探查。
赫连东狐伸出手要去拿那草蟋蟀,就在她洋洋自得以为他会亲口承认,二人的关系将要得到缓和时,金色的光在指尖乍现,脆弱的草蟋蟀化作齑粉。
江沉阁的笑凝固在唇角,那费心费力保存三千年的物什他想毁就毁了,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现在,她倒真的有点拿不准赫连东狐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