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游走的灵气被收回丹田,江沉阁感觉通体顺畅、灵台清明,她摸到大乘期的壁垒了,只消再努力一点就能突破。
偏偏紧要关头,她刹住了脚,一方面是不想因为二次升阶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则是她没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楚孤霜。
大乘后期的她身轻如燕,借助老榕树足有五人合抱才抱得住的粗壮树干遮掩身体,她悄然跃上了树枝。
一阵清风恰如其分地吹过,树叶沙沙压住她衣裙摩擦声。
她伸长脖子俯瞰树底,阳光下的树影铺在地上如同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湖面,而他长身玉立,黑中透紫的长发一半用一根丝带系好,另一半自然垂下及腰,他很适合穿银月色的长袍,如同夜幕上的皎月可望不可及,独有自己的倨傲与清冷。
他闭眸养神,暖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也失了温度,倒将他用料不俗的衣袍析出银光,点点光晕如众星捧月,最是相称。
这幅场景让江沉阁不由看得痴了,诱出她脑海深处的另一副画面。
宁静仙台的菩提树下,有一道君身穿皓白君装,墨发如瀑一手执书卷,另一手爱抚着掌下主动凑过来的雪兔,一只灵鹿踱步而来,在他的身后用鹿角轻顶。
那岁月静好的情景,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在往后的一段时日里她对灵鹿和雪兔吃起了醋。
可没过多久,被刺入心口的那一把剑毁得干干净净,那个时候她听到梦碎的声音。
江沉阁脸色沉了沉,欲悄然离去,但又鬼使神差地用灵力结出传信纸鹤,并画了什么东西,之后才离开。
她离去后,那纸鹤便有意飞落在楚孤霜的发顶,忽闪着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