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阁又道:“我并非食言小人,来日方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不知是不是江沉阁说的“来日方长”,总之苍霄脸色缓和,笑容更盛。
日暮之后,金光洒在细雪上时,晏怀竹回到自己的寝宫,没骨头一样靠在圈椅上,揉着酸痛肿胀的额角,嘉圣和晏寒英留下的烂摊子太大,他就算日夜不眠也不一定能在几日的时间中收拾好。
有的事情急不得,他先把手头最重要的清点幸存人数,治疗伤患,清点宗门库房等事情处理好,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已是日暮时分。
日光渐熄,寝宫里既空旷又昏暗,晏怀竹缓了缓,再睁眼时眉眼间虽然还有疲倦之色,但已是十分清明。
他终于有时间去寻阿阁。
拉开寝宫的门,玉石台阶下一个红色身影静静伫立。
江沉阁率先开口道:“我猜想你在休息,便没有打扰。”
晏怀竹眨了眨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阿阁你找我?”
“恩,”晏怀竹的一丁点欢喜还没有升起就听她说,“我是来向你辞别的。”
唇角落下弯起的弧度,“你一个人能去哪儿……是因为苍霄吗,你想和他回魔宗?阿阁,魔宗皆非善类,苍山贫瘠苦寒,你为何一定要与他掺和在一起……”
晏怀竹念念叨叨大有不劝住江沉阁就不罢休的趋势,江沉阁不得不打断他,“那也是我的决定。嘉圣受罚,晏寒英已死,如今你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宗门中惟你说得算,也不会被长老们掣肘,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听后,晏怀竹却问道:“苍霄是不是胁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