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衣少年握住她冒犯的手腕,就在江沉阁以为他要甩开自己时,他就着别扭的动作切脉。

少年鸦羽般的密睫下是平静的眸子,他抿着唇角,认真地诊脉。

江沉阁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屏住,“咚——咚——咚——”静谧之下,心跳声便越发清晰。

幸好,她是真的有伤在身。

少年白曛松开她的手腕,下了定论:“炎阳内功所导致的血气凝涩不通,再晚一点你的根基就废了。”

他这才睁眼瞧她,一袭藕色的柔软轻纱裁成的普通衣裙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比那些价值千金的仙子法衣逊色,她一双狐狸眼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容貌与懵懂清纯的气质一点都不冲突,像水与墨般两种矛盾的气质交融,在心底渲染出浓墨重彩,令人过目难忘。

这不得不叫他起疑心,更别说此处名叫雁山,因早年灵气四溢孕育不少天材地宝,恰好位于药宗后方,久而久之成了药宗专属的后山大型药圃,一般人根本不会进来。

但他替她诊脉还有一点未说明,被炎阳内功所伤的人,血气不通,灵力难行,与常人无异。

换言之,现在的她在自己面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有不轨之心也有心无力。

听到少年白曛的诊断,江沉阁脸上仅有的血色也退去,再晚一点根基就废了,那她还怎么修炼,还怎么上仙界见霁光神君……

她不说话,白曛也不再多说,背起药篓与她擦身而过,但不过几步,脑海里就浮现出那艳若桃花的面容一瞬间退去血色,恍若急风骤雨后的残花飘零,让人忍不住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