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没有听到拒绝,料想他还在忙手里的活计,江沉阁便自己推门入内。

室内空空的,多余的书画瓷器等摆设都被撤走,纱幔也悉数摘下,窗户紧闭,中央几张方桌拼在一起,桌上是各式各样的工具,白曛背对着她端坐在桌前,研究着透明水晶小瓶里的涿水。

此外,屋内还有一张被主人冷落许久的床榻,若非药宗的其他弟子劝诫,白曛都想将它一并撤下。

怪不得他没有给自己开门,屋内只有他一人。

“其他人呢?”江沉阁纳闷,哪有手下不见踪影,让长老独自做事的?

白曛自她进来脊梁就不由自主地挺直,看了紧闭的窗户,看了手里的药物,就是不敢看她,略显紧张地回道:“我让他们回去歇息了。”

可一想,他又紧张个什么?他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不经世事的年轻少儿郎了。

白曛专注手中的事,放松下来。

“长老不累么?”江沉阁莲步款款,挑了个离桌上物什最远的圆凳落座。

他没有回,面前的析药器皿无声旋转,散出淡淡的灵光,辉映在他全神贯注的脸庞上,黑若寒潭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显出难得一见的疲倦,栗色的发丝被紧抿的唇角的含住,他却不自知。

江沉阁眼眸暗了一暗,“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