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从师尊嘴里听说,凌沧子前辈年少多舛,三千年前偶然得到机缘,在弟子众多的宗门崭露头角,为自己身为前任宗主私生子的身份正名,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走到如今的宗主之位。

师尊常常感慨,他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依旧朗月清风,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人。

如今看来,凌沧子前辈不似传闻中那般光风霁月,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凌沧子前辈腰间的宗门玉牌闪烁灵光,想必是宗门有事唤他回去,此去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古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像个旁观者,掸了掸琴弦上的灰尘。

不远处,浮尘客栈掌柜去府衙寻不到知府,回来时见自己呕心沥血经营大半辈子的营生俱已成废墟,精神崩溃,跪在废墟前,痛哭流涕。

而他遍寻不到的知府大人此刻正躺在瓦砾中,悠悠转醒。客栈掌柜见那缓缓坐起身的人,虽然满身尘土,狼狈得很,但不会认错的,正是知府大人沈荣。

他跌跌撞撞跑到沈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知府大人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不过是小本买卖,怎料被那几个修士毁了呕心沥血大半辈子的营生,求知府大人做主!”

沈荣浑浑噩噩,摸了一把额头被碎瓦砸出的鲜血,身边的人聒噪得令人头疼,他不明情况地问:“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随上界派下来的大人做事,大人承诺他,事成后定会让他得道飞升,他沈荣灵根资质只能说看得过去,不然也不会穷尽一生困守在排名最末的梓州府,一听自己能得道飞升,再加上大人绝无仅有的禁术手段,他仅有的疑虑也打消,将大人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