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沉阁以为他要拿剑自|残时——

他走了。

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江沉阁放出神识感受到他只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卷走自己的躯壳跑路,松了一口气。

无愧是无情宗的道君,被人当场打脸也没有闹脾气。她想这道君天纵奇才,受过师尊呵斥,受过修行阻碍,更遭受过凶兽的毒打,但也从未有人在他脸上结结实实来那么一下,这已经不是痛不痛可以解释清的,而是当场打他的脸,有损尊严。

但他没有大发雷霆,甚至没有拿蟠龙将她劈成两半,江沉阁觉得他委实是好脾气。

之前对他故意割破手指的怨气也快消散了,毕竟她打了他一巴掌,算是两清。

可稍稍放下的心却不知为何又悬了起来。

柴房改造的客房,虽然家具摆设上尽可能做到和上房一样,但那采光问题却是无法解决的。

还是清晨,室内昏暗,他没有让别人进来,浴桶还摆放在原处,底下维持水温的灵火早已熄灭,楚孤霜站在水边,水面泛起波澜,将那副足以颠倒众生的脸清晰映出。

没来由的感觉,他觉得这幅模样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他楚孤霜不过五百岁,从未踏足过梓州府瑶山,与瑶山妖女相识根本毫无可能。

他怀疑是自己的意识开始和躯体融合而带来的迷惑感,天一亮就悄无声息去了妖物的房间,妄图换回身体,却在见到她熟睡的模样而忘记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