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换不换地方的问题了。
季长善盯着彭朗的双眼,目不转睛,不知过去多久,她环住彭朗的脖颈,用右脸贴住他的左脸。他体温高一些,但没用多长时间,季长善就感觉不出他们之间的温差了。
她对着彭朗的耳朵,闷声问:“现在能跟我说了么?说你以前不想说的。”
太太的问题指向明确,彭朗心里门儿清。
她在问他和苏涵水是什么感情,问他父亲为什么摔盘子,问他为了谁因噎废食。她想知道的一切,都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有些事情甚至连彭朗自己都看不明白。
彭朗习惯性地退缩,又害怕伤害季长善的感情,于是在回避和坦白的边缘踟蹰。两方势均力敌,彭朗深感天人交战,不得已陷入一阵沉默。
他有些朋友会在聚餐时,分享应付太太或者女朋友的方法。彭朗漫不经心听了两句,所有人统一的答案是:装傻充愣,但要诚恳得仿佛事实的确如此。
彭朗从前怕麻烦,很希望季长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两个人要谈真感情,他便不能装傻充愣,随口糊弄。
他怀抱季长善,感受着她侧脸的温度,掌心摩挲她的肩胛骨。季长善耐心地等待彭朗作答,但是他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季长善又重复一遍她的问题,仿佛今夜得不到答案就不睡觉。
彭朗无可奈何,只好停止装聋作哑:“你知道你会在睡觉的时候哭么,小善?”
季长善身子一僵,本能地从根源上进行否认,急切地说她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