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起架来无声无息,路过的西瓦台居民频频侧目,就差停在车门口观察两人是在亲嘴,还是在打架。
无用的较量使季长善心力交瘁,她不可抑止地叹息,最终松掉彭朗的耳朵,沾半指血迹。
置物格中放一包抽纸,彭朗拽了一张纸巾给季长善擦手。她一双倦眼盯住前方的挡风玻璃,随便他怎么摆弄指尖,实在懒得浪费力气挣扎。
彭朗帮她擦完,用同一张纸简单蹭了一下左耳垂。季长善不知道彭朗为什么总让她难过,思考无果,只能轻轻叹息道:“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彭朗。我们一点儿都不合适,你放过我吧,行么?”
季长善未必不爱彭朗,只是不打算再爱他了。意识到这一点,彭朗陷入无声的恐慌。
他迫使自己压制绝望,克制冲动,如果再做出一些强硬举动,照季长善那不服输的倔脾气,以后再想见她就更难了。
彭朗恢复理智,慢慢后撤,退到副驾驶以外,手里还攥着他的银框眼镜。
他没有重新戴上眼镜,而是把它塞进了西装兜里。
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黑眼圈会更加明显,只要季长善还愿意看他,就一定会注意到他缺乏睡眠,而且脸庞消瘦。
他过得不好,才能证明彭朗没了季长善过不下去。
彭朗极其了解季长善,她吃软不吃硬,让她心软就是最好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