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什么?”
“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不都说好几句话了吗?”说上话就代表有交情,钟碎宁为了避免唐突,刚才特意跟季长善多说了几句,现在他们都该是朋友了。
季长善没搭茬,兀自向前走。钟碎宁跟上她生风的步伐,转头打量季长善的侧脸,脑海里像铺了一张画布,嗖嗖勾勒线条。
他最近在体验画家职业,虽然作品有辱“画家”二字,但是钟碎宁拥有一整间画室。
画室朝阳,开无数扇落地窗,窗前摆素描用雕像和水果;柜子里堆满画布宣纸素描纸,桌上平铺五百色彩铅,压着几张国画毛毡垫,油画棒和颜料管散在一旁;地上支五把画架,搁几只涮笔桶,毛笔乱七八糟地插在里面,水的颜色实在难以辨认。
钟碎宁前天在宣纸上进行了油画创作,画的是静物。
他把近乎破烂的宣纸支在阳光下欣赏,频频点头,首先认可残破美学,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具备天才一般的创造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中人像缺少一点栩栩如生的动态感,不过钟碎宁把这归咎于他画的是雕像。
雕像本来也不会动,他抓住了事物最本真的特点进行刻画,完全称得上写实派。
钟碎宁不满足于在静物方面登峰造极,还想朝真人肖像进军。
他昨天背着画板在街上逛了一天,碰见一花臂大哥,大哥穿豹纹背心搭配西裤,十分有特色。钟碎宁眼前一亮,晃大步上前,询问能否就地写生,大哥斜他一眼,架着满身肌肉,请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男人的无情无理伤害了钟碎宁,他决定今天找个女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