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不认识。”
她含糊道。
“嗯,然后?”
甚尔看向她胸口处宛如斩断心脏的疤痕,眼底闪过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但不一会儿,就被烦躁掩盖,“还疼吗?”
“不疼了,只是不好看而已。”
她弯起眉眼,乌黑的眼瞳似乎没有留下一点对曾经疼痛过去的阴影。
“.....为什么要去救?”
许久,甚尔蹙眉开口,“需要别人救人的废物,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
鹿伏兎砂糖呆了下,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人知不知道他现在骂的是自己啊?
独自乐了好一会儿,她才举起手,借着玻璃窗外透入的微光,正视自己手臂上缠绕交错的疤痕。
这样仔细看看,似乎也没那么丑。
如果没有这身疤痕的话,她大概就遇不到现在的甚尔了。
“那一次,我真的很害怕。”
少女终于将藏在压在心底的感受坦诚地说了出来,“那个地方又黑又冷,摔下去的时候好疼。”
尾巴被石门夹断的感觉,大概和手指差不多。
沿着一路,她流了好多血。
“里面有好多虫子和老鼠,眼睛在黑暗里会透出血红的光,“它们”大概饿了很久了....”
那些咒灵无机质的饥饿眼神,至今她都无法忘记。
啃到身上的感觉,她该怎么描述呢...?
大概,像是被丢到慢速绞肉机里,细细研磨,连皮带肉。
少女声音轻轻柔柔,干干净净,诉说的内容却直白而残忍。
甚尔听着,下颌不住绷紧,绿眸阴翳。
乐言寺家……
“不过!”
她的声音忽然跳跃起来,像是夜色里唯一的光,“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了。”
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甚尔。
即便再来一次,她也觉得这身伤疤很值得。
“救的,是你喜欢的人?”
听她说完,良久男人收紧环住她的手臂,听不出情绪地发问。
鹿伏兎砂糖抬眼瞅了眼甚尔阴郁的眼,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嗯,很喜欢的人。”
“啧,那种废物能有我好?”
甚尔勾脸过来,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一处伤痕都不会有。”
“床上除外。”
他还很是严谨的补了句。
“.......”
闻言,鹿伏兎砂糖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默默将被子朝上拉了拉。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有点惨。
两人安静了会儿,甚尔瞥了眼窗外,距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
“睡觉吗?”
他垂眼问怀中的少女。
鹿伏兎砂糖摇了摇头,“还不想睡。”
想了想,她干脆拿起遥控器,“不如我们看会儿电视吧?”
“你确定?”
男人似笑非笑。
“......”
鹿伏兎砂糖顿住,她想起来了,这个电视里都是些什么限制级画面。
“难道它就不能看点稍微正常的电视吗?”
她觉得这个就很离谱。
万一,有些人只有看动物世界才有冲动呢?!
“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