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悯不知道记忆中的主视角是不是自己。
他看到“自己”在少年面前蹲下,伸出手漫不经心指了指地上破碎的酒瓶,语气欠揍:“你知道吗,这瓶酒,就算整个萨穆酒庄也就仅此一瓶,你拿什么陪?”
少年喘着粗气,满额头的冷汗:“等我回家还你,你给我个地址。”
他强装镇定,却还是藏不住声音的颤抖。
“自己”笑了一声:“人就这么丁点大,口气倒是不小。”
说着,用养尊处优的一双手直接把少年抱了起来。
少年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跟发育不良一样,“自己”很容易就能把他揽到怀里。
小少年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自己”想去给他打盆水洗洗身子,却被拉住了衣角:“不用了,谢谢。”
“不用?”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上了对方的膝盖。
少年猝不及防,疼得一哆嗦。
那欠揍的声音又响起了:“哎哟,还知道疼啊?”
少年:“……”
即便隔着满脸污渍,还是能看出对方小脸黑了一个度。
“自己”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心情颇好地伸了个懒腰,一边朝着浴室走去,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说话,而“自己”好像也就是礼貌性随口一问,得不到回答也不在意。
暖呼呼的热水刚被端出来,外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少年抬起头,见到面前的人表情有些不耐烦,但对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吊儿郎当,把毛巾和水盆放在他面前:“你自己洗洗吧,别闹出动静,我出去一下。”
说着,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而在无法看到的视角中,少年看着他的背影,薄唇张了张,无声吐出两个字: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