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是假的不说,胃也没了一半,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现在却告诉他,这人心脏也有问题?
妈的。
他想到第一次见到时城的假手时,自己问的那句话——“你不会是什么智脑ai,全身都是可拆卸人造高科技吧?”
之前全当是玩笑话,现在看来……
第一句不太可能,后半句,或许还真能被他说中。
傅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那个机械厂的老先生有没有看出异样,他沉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盯着外面发呆。
被忽视很久的金属纽扣重新回到了他手里,被摩挲着在指腹转了一圈又一圈。
时城懒洋洋躺在床上,久违地放松全身心休息。
忽然,窗边的那人出了声:“时城,你在监狱这一百年,无不无聊啊?”
无聊肯定是无聊的,但他习惯了,并不觉得很难熬。
甚至还庆幸自己能落个清闲。
傅遇安停顿片刻,又问:“你进来之前,是不是很累?”
当然很累,连轴转了几十年,隔一段时间就要应付霍普列那个傻逼,能不累吗?
傅遇安攥紧手中的金属纽扣,声音晦涩:“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时城懒散的表情微微一僵,仰视着天花板,很快又复原。
他在心里问自己,难过吗?
或许吧。
在看到爸妈都死去的时候,看到家族被灭的时候……甚至是莫送城死的时候,自己应该也都是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