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该塑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观呢?
这群人被骗了固然可怜,但是杀妻吃子这事儿,干了就是干了,滔天罪恶并不能因为被欺骗而得到原谅。
时城并不想拯救他们。
他只想让这群人遭罪。
一旁的傅遇安看他托着下巴盯显示屏发了好一会呆,眼睛恢复焦距后才问:“想什么呢?”
“想故事。”时城捏了捏鼻梁。
他给这群野人捏造了一个非常具有意义的故事。
三分钟体验他们妻子孩子的一生。
他们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亲眼看着自己被硬生生的剥掉皮扔到牲畜圈里,疼痛和绝望笼罩在他们身上,却不能挣脱。
他们会亲眼看着自己被封在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罐子里,动弹不得,挣脱不开,亲身感受着自己的被缩小剁碎的过程……
当然,这整个过程其实只有两分五十秒。
因为在道具的最后十秒里,时城给他们塑造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们受的这些罪都是没必要的,信奉的神其实也并不存在。
他们其实生活在一个非常科学现代民主和平法制的时代。
平白无故遭受这一顿无妄之灾,是个人都会气死。
但野人们气死了,时城就开心了。
他心情颇好地敲着胳膊,看着面前这群陷入幻觉的野人。
野人们空洞的眼眶应该就是代表着看不清现实和被蒙骗的过往吧。
时城睫毛轻颤,不知想起了什么,倏然转过头。
河边,是伛偻着背站在那里的老婆婆。
那老人许是站在河边有一会儿了,夜里的湿气比较重,她但是杵着,好像就被撒了一身的潮湿。
时城目光微顿,起身走了过去。
他走到老婆婆面前,微微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