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中,最常响起的便是轮椅被推动的声音。
吱呀、吱呀。
银发男人把他已被缝补成怪物的主人推出实验室。
“阵,我想去看一看zero。”
“好。”
“阵,一直陪着我,你会无聊吗?”
“不会。把被子盖好,您不能着凉。”
“阵……”
“我在。”
boss用一根屈起的手指勾着琴酒的一缕银发,琴酒推轮椅前进时总是习以为常地低头,一米九的他需要把腰弯得够低,才能使得boss无需耗力抬手,就能抓到他。
boss看起来和一年前的模样没有多大区别,还是虚弱,干瘦,满身伤痕,只靠最后一口气吊着命,不曾好转也不见恶化——当然是假的。
他真正的身体藏在安全所的最底层,连琴酒也没有打开那扇封闭大门的权限,自然无人得见他苟延残喘至今的真容。
平时在地面活动时使用的只是备用身体,刚从培养槽里取出来使用时,还是如正常人那般健康有力的,但在承接了boss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后,用不了多久就会由内部开始腐坏,体表出现无法修补的溃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解决办法只有经常更换,反正供应足够,废弃多少都可以。
不过,频繁更换备用身体也有后遗症,记忆的损耗加重就是。
boss忘掉的不只是zero的本名,某些死得太早的人和自己的渊源了,在连与那个女人有关的记忆也淡去以后,他干脆利落地忘了自己叫什么,反正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