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琴酒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无所谓。怎么都无所谓。
琴酒还在这里,仍“忠诚”地守在他身边,就是他的胜利。
要随行同往这件事,再小不过,boss是应该同意的。
可是——琴酒没想到会被拒绝。
还是没有犹豫地立刻拒绝。
映入琴酒眼里的boss仍是苍白的、虚弱的,他面上想尽办法也无法停止溃烂的伤口刚覆上止痛的新药,雪白的纱布略微从里向外渗出点点红色,大半张面庞皆被遮挡:“不用了,阵,我很快,就会回来。”
“……”
琴酒短暂地停顿,目光落到那只被浅遮些许的红眸,boss长长的睫毛托着纱布的边角,被阴影覆盖的瞳孔远没有几年前那般色泽鲜艳,却比晦暗无波的空洞好了很多,证明他现在是清醒的。
“只有您一个人,我不能放心。”他还是坚持。
“没有危险。”boss说。
唯一完整露出的嘴唇像薄薄的瓷片,仿佛勾动便会碎,但他还是轻轻笑了出来:“你知道的,那只是,一个梦。”
他会这般执着,强硬到忘了顾忌琴酒会不会因此对他产生不满,实在十分少见。
实际上,琴酒并没有不虞。
像是轻易就被说服了,他不再反对,只伸手稍稍托起boss的后脑,将原本被压得有点紧绷的一些碎发往旁拨弄,距离上次修剪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些干枯的红发又有些过长了。
“您的头发又该修剪了。”boss离开前,琴酒说了一句似是无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