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只剩下他还能留住笑容,连贝尔摩德也在同一时间无声肃然,搭在红发青年肩头的双手不自禁地用了一瞬的力。
男人也不怎么觉得尴尬。
“别担心,知道你对着我吃不下饭,我说完就走。”
他态度悠然得就像真是心血来潮过来看一看,顺便给一个月没见的弟弟捎句话。
源千穆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步,方向微偏,这一步上来,即使是身形算不上宽厚的他,也能替贝尔摩德挡住男人投来的视线。
他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举动,但既然已经本能地行动了,不知道原因也无所谓。
“你可以说了。”没有变化的生硬语气。
男人挑眉:“就算是我,被在意的弟弟频繁冷淡对待,连礼节性客套的机会也不给,也是会失落的。”
“要客套是吧,那行,这位先生,中午好——请问,您可以说了吗?”
“源。”
“?”
“我的名字。”
源千穆微不可见地蹙眉,心中难免又升起不适。
他的姓,是男人的名。
源家是男人留下的血脉分支,在家族姓氏上跟他有关系,并不奇怪。
然而,他仍是瞬间讨厌上了这个无所谓地用了二十三年的姓。
仿佛从自己诞生的那一日起,在尚且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无数岁月里,他就已经被打上这个男人的烙印——照样以无视个人意愿的方式。